《(主黑篮)我的女友是只猫》(26)

根据朋友的权威建议,我决定放慢更新速度hhhh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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论特殊与特权


猫这种动物,大多数时候慵懒无为,有时喜欢黏着主人,看起来很好相处,但实际淡漠,甚至有些不近人情。四枫院家的人大多生性豪爽,看似易于交流,却很少有人能真正跨过那条线看到她们冷漠霸气的一面。这个拥有化猫能力的家族除了长相以外,从性情到处事方式皆与猫极其类似,而四枫院夕影尤其如此,只是如今看过她全貌的唯赤司征十郎一人而已——然即使是他,也是最近才慢慢走入她的个人距离。那天中午她浑身散发出的彻骨冷意确实出乎了赤司征十郎的意料,但少年倒并未因此有所不适——四枫院夕影本身便是游离在他的预测与掌控之外的人,或者说,他能看上眼的人,似乎就该如此。


但是,脱离掌控造成的也不全是他乐见其成的结果。


论坛上沸沸扬扬的“校园女神”评选最终通过同班同学的不懈努力将她推上了首位。尽管同校同班,他们却很少有机会搭话,一则四枫院夕影总是以“我可不想被你的迷妹追杀”为由在人前和他保持距离,二来她虽没职务,却一点也不闲。譬如修学旅行的这一天,应班长白川夏子的请求,紫发少女与她一同走在队伍最后,听着她对行程的最后安排及最终分组,间或给些不影响大局的细小建议。


“就这些,整体完全没问题。夏子你的心思很细腻,下次直接自己拍板就行,不用每次都问我。”


最后上车的两个女孩在他的座椅边停下了步子,四枫院夕影将纸与笔递给她,笑容亲和。


“嗯嗯。”

白川夏子笑容满面地点了点头,

“只是希望能做得更好而已,谢谢你了夕影酱。”


她将纸笔抱进怀中,笑着朝她说了一句“那么,目的地见了”,便操着小碎步跑到了副班长早已给她留好的位置上。


在班长背过身去的那一刻,赤司征十郎便伸过一只手扯住了四枫院夕影的左手手腕。他用了不小的力气,但一开始仍旧没将她扯动。紫发碧眸的女子侧目看了看他,才扬着一个浅淡的笑容优雅地欠身坐到他身边的空位上。


“有没有什么要拿出来的?”

“没,就这本《JUMP》。”


赤发少年扫了一眼被她抽出的漫画书,半眯起眼道:

“不要在车上看书。”


“打发时间罢了,听说要好几个小时呢。”

夕影毫不在意地摊了摊手,

“而且,前段时间静灵庭很流行这个,所以我就借来跟风看看。”


他没再说什么,接过她的背包站起身,将其塞入了上方的行李架,又绅士地将靠窗的位置让给了她。


四枫院夕影不经意做出的姿势总是很标准,吃饭也好看书也罢。车缓缓开动的时候,她就拿着那本漫画书随意地翻看着。她正坐在座椅上,没有将背软塌塌地靠在后方的靠背,书离双目半尺多,整个动作都是社交礼仪教科书一样的范本。不过,集合与她相处至今的蛛丝马迹,赤司征十郎并未对这个发现感到惊讶。

巴士摇晃,若将双目集中在书上很容易造成眼部疲劳,加之那个坐姿要在这种状态下保持实在太累,他料定她看不了太久,便没有特意阻止。赤发少年只是安静地坐在她身边,不说话亦不动作,颇为耐心地等着她自行感到疲累。


意外收获是,她疲倦的速度比他预想的要快些。半小时后,四枫院夕影就将书搁在了腿上,身体后仰靠着身后的软垫,闭目养神起来。


赤司征十郎朝她挪了一寸,抬手揽住她的肩。

紫罗兰发色的女子半睡半醒地将双眼睁开一条缝,侧眸扫了他一眼,便顺势将身子倒下靠在了他身侧。将全身的重量交给他,她把头搁在他侧肩,紫色的发丝挠在他的脖颈上传来浅浅的瘙痒感,微阖的眉眼稍稍弯曲,夕影启了启唇,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细语在他耳边低言道:

“我重么?”


他没有答话,抽去了她指尖捏着的那本漫画书将其放到一旁,用空余的那只手握住了她的五指,待她坦率地反握住他,才挑起眉,兴致盎然地半开玩笑道:

“现在不怕被‘追杀’了?”


四枫院夕影没有睁开双眼,只是抬首轻笑了一声:

“感谢你挡住了两张椅子的缝隙,后面的人看不到。”

他们坐在第二排。前面的位置空着,只要挡住后排的视线,就没有人会知道他们在做什么。


早已习惯了她异常敏锐的感知,赤司征十郎对此没什么特别的感想,难得心情大好地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,而那一瞬间完全占据上风的他曾经的灵压让她紧了紧握着他的手。


“嘛,其实准确地说是要符合剧本,我的设定可是‘转校生’,怎么能跟你这么熟?”


“这就得问那个帮你造假资料的人了,为何国中不填帝光?”

“因为我确实没在帝光上学啊,而且也太招摇了。”


赤司征十郎无视了逻辑莫名的前半句话:

“招摇?我不认为‘自小父母双亡,由亲戚照看’这种说法好到哪里去。”


四枫院夕影睁了睁眼。


“……嘛,喜助编的整体看是很扯淡,但唯独这个,虽然‘自小’什么的夸张了点,其实也勉强说得过去。”

她的话稍稍一停,便重又将双眸阖上,云淡风轻地道,

“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一百多年前就去世了。”


少年睁大了眸,没有接话,静静地等待她的下文。


“一百五十多年前母亲就得了重病,无法治愈。她发作的时候明明很痛苦,却一直强行用灵压顶着坚持了下来,我那时候不理解,觉得她那样生不如死。后来作为死神的父亲战死,母亲又撑了几年,终是撑不下去了。那个时候她才告诉我说,她只是无论如何都不想比父亲死得早而已,因为留下的那个才是最痛苦的,而她不想让父亲经受这样的痛苦。”


“大家都说母亲端庄聪慧,很有四大贵族之首朽木家小姐的风范,我却只觉得她跟白痴一样。”

四枫院夕影慢慢放低了声线,语调平和,仿佛诉说着一个与其无关的故事,

“也多亏了这件事,我没有选择成为死神——随时准备丢掉性命的日子我不想过,也同样——”


她说着睁开双眼抬起了脑袋,冷绿色的美目直直地看向他,

“不希望我将来的那个人这样。”


言及此,一扫而过方才几不可见的伤感情绪,她又笑着耸了耸肩:

“不过现在看来,这些烦恼都是多余的。”


“……”

有些话题不宜讨论。确切地说,是赤司征十郎失算了。她虽然表面上洒脱自然,他却太了解诉说亲人逝去的痛苦。他将她的头推回到他肩上,淡淡地道了声“抱歉”。


这两个字让四枫院夕影很是意外。她睁大了双眸颇为稀奇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,静默很久,心情很好地道:

“没什么,总是要让你知道的。”


他没答。


许久,他将视线移开,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:

“白川把你跟她自己分到一组了?”


四枫院夕影“嗯”了一声,又恢复了那懒洋洋的样子,拉着慵懒的长音幽幽地道:

“她很认真,就是想的太多了。这个分组最大的用处不过是方便清点人数,她那么紧张,搞得大家真的会按照组别来行动似的。”


人总是会按照自己的意愿来行动,也有千百种方法阳奉阴违,在满足自己心意的同时做足表面功夫让其不露破绽。

“有些事做做样子就行,反正我是不觉得征十郎你当真会和荒木他们一起行动。”


“确有此意。”

他平静地看着窗外映入眼帘的富士山,

“只是,我想白川会遵守规矩和你一起行动。”


“哈,这倒是个问题。”

立刻领会了他话中之意,四枫院夕影略带恶趣味地扬了扬眉,

“夏子那么可爱,我是一点也不介意。至于征十郎你,既然如此万能,自己的问题就自己解决咯。”


赤司征十郎轻“哼”了一声,接受了她颇有些落井下石的奉承。


……


富士山沿岸当属日本最美的风景线,高耸的雪山、神秘的银色薄纱,纵使开在公路上,亦能隐隐感受到其中的俊俏与壮阔。只是四枫院夕影很不习惯长时间坐车,他们没再聊天后,过于冗长的颠簸就让她很快睡了过去。

赤司征十郎没有叫醒她。女子的睡颜安静祥和,仅仅这样看着,便有种难以形容的暖意——更何况在他看来,睡一路要比看一路漫画书好得多。


四枫院夕影自行醒来时,车已驶入箱根境内,离目的地还有最后半小时的车程。


再强悍的猫睡眼惺忪时总给人一种慵懒的萌感,他说了句“清醒一下,就快到了”她就乖乖坐了起来,揉了揉双眼一脸迷糊。依稀记得她曾经以猫的形态和他相处时也总会做这个动作,但果然在人的外表下更令人心神颤动。他曾多次想象过真实的她究竟是怎么翻译那些行为的,而如今这一切都在顺利地一一兑现。

不说心情愉悦是假的。


尽管到达目的地后,她又拿着自己的小包丢下他若无其事地当先下了车。


箱根是最老套也最经典的修学旅行地点——每个学校总会在第一学年的这个时段来一次,这里樱花火山与湖水的美几乎人尽皆知。因此,除了因“修学旅行=放假”而来的兴奋,倒没什么其他触动这帮学生的地方。


将房间分配好时已是傍晚。


赤司征十郎针对分组的“对策”是单独行动。四枫院夕影外表热情,实际内里淡漠喜静,因此,当他敲开她的门时,她就如他所料一般一个人呆在屋子内。


“征十郎。”

“你一个人?”


她穿着旅馆内提供的睡袍,尽管这衣服的做工不甚精细,倒比寻常的T恤与西装校服更适合她。及腰的紫色长发此刻全部垂在脖颈的一侧,她微微垂着头用一把木梳慢慢梳着,一边慢条斯理地道:

“唔,夏子他们刚才有叫我一起去吃晚饭,我没去。”


“我也是来找你吃晚饭的。”

赤司征十郎异色的双眸一挑,直截了当道。


她手中的动作停了停,抬头看他一眼,便将头发甩到了身后,回身绕进室内:

“那你稍等一会儿。”


TBC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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